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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把很漂亮的手枪。枪长约二十多公分,全体通黑,枪柄两侧镶嵌着黑色的橡胶木,枪口呈多边形,就象个单肚葫芦,在‘葫芦’的顶端有一个阴森森的黑洞。 “四哥?您这是”我张开嘴惊道。 “我送你的,留着玩吧。”说着他又掏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“这是备用弹夹,你一起收好。” 天!送把手枪让我留着玩? 我掂了掂手里的铁疙瘩,足有三四斤重! “这家伙是沉点,不过我想你用正合适。”四哥解释道,他对我的腕力似乎很了解。 “我” 看我仍犹豫着不肯接受,他道出了心中所虑:“出门在外,有个家伙防身心里总会踏实些。尤其你们这次去莫河” “您的意思是莫河之行会有危险?”我说这话时已是手脚冰凉。 “按说应该不会!不过,莫河在边境线上,多方势力混杂。你们一帮小年青的,万一要和谁冲突起来,有它总比没有强!” 听他这么说,我松了口气。都说人上了岁数会变得婆婆妈妈,别看四哥贵为一方霸主,也不例外! “怎么?还嫌这家伙烫手啊?”四哥微皱起眉。 “哪儿啊!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说心里话,我确实很喜欢这把枪,虽说重些却正称我的手。“四哥,那就多谢了。不过,还有个事得麻烦您。”说着我又把枪递回到他手中。 “是不是不会用啊?”四哥问。 我们俩相视大笑。 上了车,他们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我手中的纸包。王决和韩进都不好意思开口,倒是宁无双一把将纸包夺了过去。 “什么东西呀?还挺沉的!”她凭着手中的感觉猜度道“不会是金子吧?”说着她眼中放出光芒“四哥用重金收买你?!” 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,:“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?只要不被吓着就成。” 于是,诺大的手枪被剥去外衣,赤裸裸的露在众人面前。 “沙漠之鹰!”王决识货的呼道。 宁无双吃力的端着手中的家伙不解的问:“沙漠之鹰是什么?” “是以色列制造的一种民用手枪。真实的谎言里施瓦辛格用的就是它!”王决从宁无双手中接过枪即羡慕又妒嫉道:“上学时玩‘cs’用过,这回见到真的了!”把玩了好一阵,他才恋恋不舍的把‘沙漠之鹰’还到宁无双手里,叹道:“这枪在美国还卖六百多美元呢!在咱这儿是有钱也买不到啊!” “是吗!”宁无双听得直吐舌头。这把枪虽不如黄金值钱,却比黄金要来得珍贵。 “四哥送枪的意思是希望咱们别太招摇,到了莫河尽量不要惹事生非。”我解释道。四哥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,由不得他们不生疑。“王决,这枪你要喜欢就留着用吧。反正我也不会使,真的!搁我这儿纯是浪费!”我真诚道。对这把枪,我喜欢归喜欢,但还未到爱不释手的地步。 王决慌忙摆手:“别!君子不夺人所好!再说,‘沙漠之鹰’太沉,我用不了。” “这枪后座力很大吧?”韩进似乎看出些端倪,不甘寂寞道。 王决点点头“嗯!正因为‘沙漠之鹰’太沉,后座力太大,不容易控制,所以在美国,它被归类为打靶和狩猎用枪。” “王总,您懂的可真多!”韩进不失时机的献媚道。 他这马屁拍得太过明显,就连王决都惭愧道:“那里!我也是从网上看的。还有,以后别再叫我‘王总’,叫王决。” 韩进连连称是。 宁无双鄙视的冲他一撇嘴。然后连手中枪带项上头一起晃着说:“今天正好用它在路上打点野味。” 闻言我急忙夺回枪,气道:“去!”宁无双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主儿!这把枪连同备用弹夹也不过十几发子弹,就凭我们几块料,估计把子弹打光了也是一无所获。 “逗你啦!”她见我急得不成样,咯咯的笑了起来。 我别过脸不敢再招她,转而向韩进道:“哎,韩进,你是怎么去斯罗帕亚的?是不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?”趁着转移话题的当口,正好摸摸他的底。 韩进一声长叹“唉!一言难尽呀!” “哦?”一时间,三个人四只眼睛齐齐望向他(王决启动汽车了)。 “我在基辅上过三年学,后来实在学不下去便跟亲戚借了些钱做买卖。先倒腾服装,挣到钱后又开始做贸易,不瞒你们说,最火的时候,我在好几个城市都有自己名下的商店。那会儿的钱真好挣!从咱这儿随便运点什么过去都能翻着几倍的卖。”说到这儿,他脸上充满了甜蜜,仿佛又回到了往昔。 “那后来呢?”宁无双问。 “后来?!”韩进的脸晴得快阴得也快,他沮丧道:“后来有一单货被黑帮给通吃了,我不仅血本无归,还欠了一屁股债!” “啊?”宁无双无限同情道:“那还不冤死了!” “冤也没办法!在俄罗斯,中国商人被抢得倾家荡产的多去了。” “哼!这帮老毛子!自己不会挣钱还看着咱中国人眼红!”宁无双愤愤不平道。 “哪儿啊!抢中国商人的多数还是在俄罗斯的中国黑帮,整个一他妈自己人抢自己人!” 宁无双再次张大了嘴,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。 “你今年到底多大?”我好奇的问。韩进说得这么热闹,他这些事可不是三五年间能做到的。 “三十!而立之年。” “啊”这次不仅宁无双,就连我也张大了嘴。无论怎么看,我都觉得他超不过二十五岁。 “长得少性,没办法。”韩进不无得意道。 “所以你就去给俄国人打工了?”我接着问。 “差不多吧,我总得混口饭吃!而且还要还债!不过他们正好缺我这么个事事精通的人。” “切!”宁无双又一撇嘴。 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韩进所言,其可信度并不高。这仅是一种直觉,也许是他的形容太过萎琐,也许是他的为人太过势力,总之,我对此人没什么好感。 我们就这么闲聊着,汽车进了山。 到了山里,路开始难走起来。不仅路面变窄,大半仅够上下行的汽车错车用,而且由于是盘山,因而出现了很多上下坡的大急弯,有的急弯甚至超过了一百八十度,也就是俗称的‘胳膊肘’弯。坐在车内向外望去,一侧是刀劈斧砍的万仞高山,另一侧是白云霭霭的悬崖峭壁,虽也山长水远,松翠桦白的奇景叠出,我们却失去了揽胜的兴致 ,每人均紧张的摒住了气息,祈祷着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。 自然条件已是这般恶劣,王决却偏偏不肯减速。我们坐在他开的车里就仿佛是在云间飞行,上下盘旋,险到了极点!工夫不大,宁无双与韩进相继晕车,我虽好些,却也是头脚冒汗,浑身发冷,生怕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。 事后我们才知道,这段路便是以凶险闻名的‘十八盘’,在这里,每年都要出不少事故。 也不知托了哪路神仙的福,五个多小时后,我们终于有惊无险的逃离了这令鬼神都胆寒之地,而莫河也已遥遥在望。 虽然我们都松了口气,但想到回程还要再来这么一段,便谁也没有了说笑的心情。大家都闭了嘴,愁闷作一团。 莫河,地处大兴安岭北麓,黑龙江上游南岸,她的地理位置正于中国地图的鸡冠上,因而素有‘金鸡冠上的绿宝石’之美称(韩进的原话)。在这里,一年中有二百多天为冰雪所覆盖,寒冷难耐!我们现在来,却正是好时候!此时,夏至刚过,冰雪早已消融,所有的动植物都进入了旺盛的生长期,景色怡人不说,各种野味也是应有尽有。据说,莫河最大的特色莫过于‘两极’:极昼和极光。其中极光最为引人,它以美丽与神秘闻名。韩进虽常年往返于俄莫两地,但也未曾有幸一睹其真采。 我们抵达莫河时,已是夜里十二点多。说来也奇怪,此时天色刚擦黑,远山与街道均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暮色中,此情此景就仿佛平常六七点钟的黄昏,使人生出了时差颠倒的错觉。 “这就是极昼!”韩进解说道“天黑不了多久,等到两点多,就又该出太阳了。” 王决边开车边问:“不是说,极昼,天不会黑的吗?” “老大!那是在北极!不过要是早几天,这里天黑的时间会更短,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,天就亮了。那景色,嘿!没治了!” “哦”王决与宁无双同时应道。但不同的是,王决是领悟而宁无双是失望。 进入县城后,我与王洪波通了电话。他早已等得心焦,问明位置,便亲自带人来接应。 “老四说你们十点前准到,怎么这时候才来?” 王洪... -->>
这是把很漂亮的手枪。枪长约二十多公分,全体通黑,枪柄两侧镶嵌着黑色的橡胶木,枪口呈多边形,就象个单肚葫芦,在‘葫芦’的顶端有一个阴森森的黑洞。 “四哥?您这是”我张开嘴惊道。 “我送你的,留着玩吧。”说着他又掏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“这是备用弹夹,你一起收好。” 天!送把手枪让我留着玩? 我掂了掂手里的铁疙瘩,足有三四斤重! “这家伙是沉点,不过我想你用正合适。”四哥解释道,他对我的腕力似乎很了解。 “我” 看我仍犹豫着不肯接受,他道出了心中所虑:“出门在外,有个家伙防身心里总会踏实些。尤其你们这次去莫河” “您的意思是莫河之行会有危险?”我说这话时已是手脚冰凉。 “按说应该不会!不过,莫河在边境线上,多方势力混杂。你们一帮小年青的,万一要和谁冲突起来,有它总比没有强!” 听他这么说,我松了口气。都说人上了岁数会变得婆婆妈妈,别看四哥贵为一方霸主,也不例外! “怎么?还嫌这家伙烫手啊?”四哥微皱起眉。 “哪儿啊!我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说心里话,我确实很喜欢这把枪,虽说重些却正称我的手。“四哥,那就多谢了。不过,还有个事得麻烦您。”说着我又把枪递回到他手中。 “是不是不会用啊?”四哥问。 我们俩相视大笑。 上了车,他们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我手中的纸包。王决和韩进都不好意思开口,倒是宁无双一把将纸包夺了过去。 “什么东西呀?还挺沉的!”她凭着手中的感觉猜度道“不会是金子吧?”说着她眼中放出光芒“四哥用重金收买你?!” 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,:“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?只要不被吓着就成。” 于是,诺大的手枪被剥去外衣,赤裸裸的露在众人面前。 “沙漠之鹰!”王决识货的呼道。 宁无双吃力的端着手中的家伙不解的问:“沙漠之鹰是什么?” “是以色列制造的一种民用手枪。真实的谎言里施瓦辛格用的就是它!”王决从宁无双手中接过枪即羡慕又妒嫉道:“上学时玩‘cs’用过,这回见到真的了!”把玩了好一阵,他才恋恋不舍的把‘沙漠之鹰’还到宁无双手里,叹道:“这枪在美国还卖六百多美元呢!在咱这儿是有钱也买不到啊!” “是吗!”宁无双听得直吐舌头。这把枪虽不如黄金值钱,却比黄金要来得珍贵。 “四哥送枪的意思是希望咱们别太招摇,到了莫河尽量不要惹事生非。”我解释道。四哥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,由不得他们不生疑。“王决,这枪你要喜欢就留着用吧。反正我也不会使,真的!搁我这儿纯是浪费!”我真诚道。对这把枪,我喜欢归喜欢,但还未到爱不释手的地步。 王决慌忙摆手:“别!君子不夺人所好!再说,‘沙漠之鹰’太沉,我用不了。” “这枪后座力很大吧?”韩进似乎看出些端倪,不甘寂寞道。 王决点点头“嗯!正因为‘沙漠之鹰’太沉,后座力太大,不容易控制,所以在美国,它被归类为打靶和狩猎用枪。” “王总,您懂的可真多!”韩进不失时机的献媚道。 他这马屁拍得太过明显,就连王决都惭愧道:“那里!我也是从网上看的。还有,以后别再叫我‘王总’,叫王决。” 韩进连连称是。 宁无双鄙视的冲他一撇嘴。然后连手中枪带项上头一起晃着说:“今天正好用它在路上打点野味。” 闻言我急忙夺回枪,气道:“去!”宁无双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主儿!这把枪连同备用弹夹也不过十几发子弹,就凭我们几块料,估计把子弹打光了也是一无所获。 “逗你啦!”她见我急得不成样,咯咯的笑了起来。 我别过脸不敢再招她,转而向韩进道:“哎,韩进,你是怎么去斯罗帕亚的?是不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?”趁着转移话题的当口,正好摸摸他的底。 韩进一声长叹“唉!一言难尽呀!” “哦?”一时间,三个人四只眼睛齐齐望向他(王决启动汽车了)。 “我在基辅上过三年学,后来实在学不下去便跟亲戚借了些钱做买卖。先倒腾服装,挣到钱后又开始做贸易,不瞒你们说,最火的时候,我在好几个城市都有自己名下的商店。那会儿的钱真好挣!从咱这儿随便运点什么过去都能翻着几倍的卖。”说到这儿,他脸上充满了甜蜜,仿佛又回到了往昔。 “那后来呢?”宁无双问。 “后来?!”韩进的脸晴得快阴得也快,他沮丧道:“后来有一单货被黑帮给通吃了,我不仅血本无归,还欠了一屁股债!” “啊?”宁无双无限同情道:“那还不冤死了!” “冤也没办法!在俄罗斯,中国商人被抢得倾家荡产的多去了。” “哼!这帮老毛子!自己不会挣钱还看着咱中国人眼红!”宁无双愤愤不平道。 “哪儿啊!抢中国商人的多数还是在俄罗斯的中国黑帮,整个一他妈自己人抢自己人!” 宁无双再次张大了嘴,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。 “你今年到底多大?”我好奇的问。韩进说得这么热闹,他这些事可不是三五年间能做到的。 “三十!而立之年。” “啊”这次不仅宁无双,就连我也张大了嘴。无论怎么看,我都觉得他超不过二十五岁。 “长得少性,没办法。”韩进不无得意道。 “所以你就去给俄国人打工了?”我接着问。 “差不多吧,我总得混口饭吃!而且还要还债!不过他们正好缺我这么个事事精通的人。” “切!”宁无双又一撇嘴。 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韩进所言,其可信度并不高。这仅是一种直觉,也许是他的形容太过萎琐,也许是他的为人太过势力,总之,我对此人没什么好感。 我们就这么闲聊着,汽车进了山。 到了山里,路开始难走起来。不仅路面变窄,大半仅够上下行的汽车错车用,而且由于是盘山,因而出现了很多上下坡的大急弯,有的急弯甚至超过了一百八十度,也就是俗称的‘胳膊肘’弯。坐在车内向外望去,一侧是刀劈斧砍的万仞高山,另一侧是白云霭霭的悬崖峭壁,虽也山长水远,松翠桦白的奇景叠出,我们却失去了揽胜的兴致 ,每人均紧张的摒住了气息,祈祷着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。 自然条件已是这般恶劣,王决却偏偏不肯减速。我们坐在他开的车里就仿佛是在云间飞行,上下盘旋,险到了极点!工夫不大,宁无双与韩进相继晕车,我虽好些,却也是头脚冒汗,浑身发冷,生怕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。 事后我们才知道,这段路便是以凶险闻名的‘十八盘’,在这里,每年都要出不少事故。 也不知托了哪路神仙的福,五个多小时后,我们终于有惊无险的逃离了这令鬼神都胆寒之地,而莫河也已遥遥在望。 虽然我们都松了口气,但想到回程还要再来这么一段,便谁也没有了说笑的心情。大家都闭了嘴,愁闷作一团。 莫河,地处大兴安岭北麓,黑龙江上游南岸,她的地理位置正于中国地图的鸡冠上,因而素有‘金鸡冠上的绿宝石’之美称(韩进的原话)。在这里,一年中有二百多天为冰雪所覆盖,寒冷难耐!我们现在来,却正是好时候!此时,夏至刚过,冰雪早已消融,所有的动植物都进入了旺盛的生长期,景色怡人不说,各种野味也是应有尽有。据说,莫河最大的特色莫过于‘两极’:极昼和极光。其中极光最为引人,它以美丽与神秘闻名。韩进虽常年往返于俄莫两地,但也未曾有幸一睹其真采。 我们抵达莫河时,已是夜里十二点多。说来也奇怪,此时天色刚擦黑,远山与街道均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暮色中,此情此景就仿佛平常六七点钟的黄昏,使人生出了时差颠倒的错觉。 “这就是极昼!”韩进解说道“天黑不了多久,等到两点多,就又该出太阳了。” 王决边开车边问:“不是说,极昼,天不会黑的吗?” “老大!那是在北极!不过要是早几天,这里天黑的时间会更短,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,天就亮了。那景色,嘿!没治了!” “哦”王决与宁无双同时应道。但不同的是,王决是领悟而宁无双是失望。 进入县城后,我与王洪波通了电话。他早已等得心焦,问明位置,便亲自带人来接应。 “老四说你们十点前准到,怎么这时候才来?” 王洪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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