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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豪中文网 www.thzw.net,秦氏有好女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罗敷忽然问:“那个姓韩的大将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出身邯郸的白水营将官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, 七嘴八舌说:“跟韩夫人似乎是一个家族出来的。但是这种大家族里人口分散,每人际遇不同, 各为其主, 也属寻常。”

    罗敷点点头。淳于通又问:“探得对方囤了多少粮草么?”

    传令兵答:“每日出入的粮车数量不定, 咱们的人也不敢太近前去窥探。但据流民讲述,半个时辰内, 县城里通过了至少五十辆牛车。有百姓跟在后面捡拾掉落的粮食,都是今年的新黍新粟新麦——嗯, 当然马上就被鞭子抽了。”

    当年收获的粮食, 除了农户自食, 多半都要上缴朝廷, 作为税赋。粮车里装的是新粮, 这一情报也侧面印证出这支大军的身份——黍粟大约是从豫州兖州刚刚征收的, 而麦大约是卞军屯田的收成。

    每辆牛车能运粮至少三十石,够一个寻常士兵吃上十个月。若真如百姓所传言,粮车“源源不断”, 那么卞巨向兖州附近集结的兵力,数量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不光罗敷觉得有点发憷。其余白水营伙伴, 尽管都或多或少的上过战场, 但也从没打过如此悬殊的仗。

    不过大家倒都挺轻松,有的还笑着回忆往事:“当年白水营被方继围困,敌我差距何止十倍,咱们有谁退缩了?”

    张良和白起悄悄提议:“夫人,你们那个坏执政官要来真的。要不我们护着你,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?”

    罗敷失笑:“藏起来?若咱们的大军让人给消灭了,我藏到哪里都没用啊。”

    她迟疑问手下诸将:“……那个,既然已探知兖州方面的粮草存放之地,是不是可以……想个办法烧了什么的?”

    从她读过的有限的史书里,似乎大部分“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”,都是以烧掉敌军粮草为契机的。

    淳于通笑道:“下邑是梁郡郡治。卞巨既然毫不遮掩地往那儿运粮,说明已安排了严密的守卫。再说,咱们没有大本营,宜灵活作战,不宜强攻硬取……嗯,不过这些细节夫人莫操心。我们会商量出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罗敷轻轻咬唇,点点头,转头向西,望一眼洛阳的方向。

    要想一步一步的打回去,艰难险阻何止山高海深。今日不过只是开了个头而已。

    箭已离弦,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。

    是岁九月,兖州丞相府里正式发出檄文,卞巨派手下大将韩朔,率大军三十万,浩荡开拔,前去“平叛”。

    罗敷这边的军营里,气氛紧张到极点。将官们每日讨论各种“以一当十”的可能性,士兵们加紧训练,就连老弱兵员也动员了起来。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,是士气提振,力数白水营的光辉家史。另外就是广发传言,请求各路中立诸侯予以正义的支援。

    但卞巨没容他们太多准备的时间。不几日,探马来报,兖州大军移动了!

    在一片肃然寂静中,探马略微尴尬,补充一句:“呃,不是朝咱们来的……是、是往北去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怀中摸出一张麻纸,边缘略显破碎,一看就是官府分发到各乡镇的传单,让他给捡了来。

    新任冀州牧方琼,奏章中言辞倨傲,显然目无朝廷。卞丞相代天子下诏,把他严严实实的训斥了一番。

    若换了别的诸侯,可能会诚惶诚恐地接受批评,再上表文,检讨一下自己的态度。

    可方琼也许是年轻气盛,也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,居然大呼冤枉,觉得自己态度够谦逊,为何还费力不讨好,反倒引火烧身?

    跟一群幕僚商量来商量去,难不成……卞巨要对他动手了?

    方琼初掌冀州,地位不稳,人脉粗疏,未免心慌。赶快紧锣密鼓的日夜操练,陈兵数十万于黄河北岸,筑起铁一般的防线。

    卞巨怎能容忍他如此挑衅朝廷权威,趁方琼的军队尚未部署完毕,立刻先下手为强,列出方琼数十条“罪状”,兴兵讨伐冀州。

    事情有轻重缓急。冀州的几十万方家军,才是他的肘腋之患。相比之下,那小小的一群衣带诏叛贼,连个大本营都没有,算得了什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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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放回到自己的寝殿里睡了一觉。等他醒来,“平叛”的军队已经源源不断地从各处开拔。

    跟左右一打听,军队的目标居然是冀州方琼,并非那个宣称有“衣带诏”的嚣张叛军。

    王放轻快起床,抓起件衣裳,哼着小曲儿往身上披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他所料。

    他早就知道,兖州、冀州迟早将有一战。他不过是略微推波助澜,将这一战稍微提前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而已。

    卞巨一再试探他,装腔作势、声东击西。但也绝不会感情用事。做出的任何决策都理智无比。

    系衣带的时候,才发现这件衣裳没见过。叫来小包,人家答:“是宫里裁缝刚给陛下做出的秋时新衣。”

    王放不喜欢,“颜色太艳,绣花太俗。我衣箱里不是也有秋衣。拿来。我要穿那件淡青色的。”

    罗敷离开时是夏天,却给他留了一叠薄厚不同的秋冬衣。他都珍而重之地叠在樟木衣箱里,就等着天冷降温。

    她裁的衣服穿在身上,再把偷来的一只耳珰塞在贴身口袋里,整个人从内到外美滋滋,好像被她的一双巧手从上到下的抚摸。

    不管她身在何处,身边有何人,都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丝,让他能触到那略带羞怯的脆声欢笑。

    他是被放养长大的,从小就很容易满足。不挑食,不挑衣,不黏大人,遇见个蚂蚁搬家都能专心看半晌。

    如今长大了,“思念”这种事,在他身上,也很容易满足:几件小零碎,几个温馨的小片段,就足以织就一身厚绒绒的暖衣,帮他抵御四面八方的严寒。

    只是这衣,她会不会织给别人呢……

    王放抬眼,窗外秋叶飘摇。一只年迈的蜩蝉身体沉重,已飞不上轻盈的树梢,于是伏在草丛里,不知疲倦地用力鸣唱,仿佛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。

    他沉思良久,忽然想起跟罗敷分别那夜,窗外那场妖孽大雨。蓦然问左右:“今年的麦豆黍粟,收成如何?”

    天子难得过问一句正经事儿。小包不敢瞎答,在农事上误导天子,他十个脑袋也不够掉。

    赶紧说:“奴婢把大司农给请来?”

    王放摆摆手,忽然皱起眉,努力回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嗯,不用麻烦了。不过……你记不记得丞相出猎那日,我批阅奏章,看到一个击杀强盗的什么什么县丞……似乎是个挺亲民的小官,叫什么来着?我问问他就成,现在外面究竟是怎么个天气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千世界,人和人各不相同。有些人擅长筹谋规划,深思熟虑之后再行动,是为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而有些人,凭着尖锐的本能和直觉,行动快于心思,往往还没将灵感固化成念头,便已循着模糊的光亮而前进。往往一件事尘埃落定,才反应过来,“原来我要的是这个”。

    王放觉得自己属于第二种。起码现在是。在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从平乐县丞身上榨什么的时候,已经连哄带骗诱导小包说出来:“那是平乐县丞,就在洛阳左近!奴婢这就去给主上把人叫来!”

    大司农得“请”,平乐县丞“叫”就行了。可见人分三六九等。

    王放假装才想起来此人官职,恍然大悟,如梦方醒:“好,快去叫人!”

    旧时先皇无所事事,喜欢偶尔召几个无关痛痒的闲人小官进宫聊天,享受他们的尊敬和恐惧。王放本人就曾经因着平乐县丞的一封表奏,让先皇注意到,召他来解闷,讲了半天他鸡飞狗跳的光荣战绩。

    而今历史重演。新天子无权无势,也开始玩这种“享受小人物膜拜”的游戏了。

    这种尘埃里的不起眼的人,他爱见十个八个都没人管。冯宦官这种老狐狸巴不得他每天都这么无事忙。

    几个宦官暗暗叹口气,赶紧安排召见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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