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傅津他们一样,叫你明路。
我这可是高攀了,你可是低附了,等你病好了,可不许托词说这是你病中的胡言乱语做不得数的,总之,你不能反悔!”
闻言,明路心中掠过一抹柔软。
即使明知道,她是故意如此说,她是来讨他欢心的,但仍然无法忍住内心因此而起的波澜,他该拿她怎么办?他到底拿她该怎么办?如今只要她的一句话就可以影响他,他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吗?
见明路神情缓和下来,惜日走到琴案旁,拨弄了几下琴弦,笑道:“明路,今儿你怎么有兴致听我弹琴了?”
明路并未立刻开口回答,望着田惜日,似在想些什么,过了好一会儿,一叹,语气温和地道:“瑜弟,不瞒你说,我以前从未在床上躺过这么多天,不能动弹,哪里都不能去,每日只能望着一方屋顶,像个废人。
实在烦闷透顶,唉,今日突然想起你的琴音,若能每天都听到你的琴音,那该多好……”
他的声音中透出几分落寞惆怅,似乎还有一丝企盼。
闻言,惜日微笑,心里却再次生起了对明路的愧疚。
他是为她而受伤,别说只是想听她弹琴,就算让她此刻以命相抵,她也会毫无怨言。
毕竟是她欠了他的。
还记得,那一晚,他生命垂危在生死边缘挣扎,她烦躁不安,内疚自责。
那一刻,恨不得要死去的是自己,而不是他。
她不愿亏欠明路,尤其是她欺骗明路在先,明路却为他舍生忘死在后。
即使明知道他死了就不会有婚约,即使明知道那样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地!
她也不愿!
如果需要用性命交换来达成自己毁婚的目的,她宁可用自己的。
明路从未欠她什么,相反,如今她却亏欠了他的……
一纸赐婚,把不相干的二人命运般连在一起,本就不是他的过错。
反而她知道。
他也不愿(雪竹阁,纳兰、傅津几人提起赐婚时的黯然),他也不喜欢她(见皇太后时,明路对她的假意敷衍),他也不过是逼不得已才必须娶她。
所以,在明路生命垂危的那一晚,她就下定决心,如果明路活过来,她将真心以待,不再欺骗他,即使毁婚也要自己光明正大的去做。
只是,太医说过此时不能刺激明路,所以她才决定暂时拖延一时,等明路伤势大好时,她一定把所有事实都告诉他!
即便,后果不堪设想,即便,他会恨她,甚至报复她,即便毁婚不成,她都不会再欺骗他。
所有后果,她都会自己承担,即便那样的代价太大,也无怨无悔。
她知道自己那样做太傻,太笨,太冲动,她只是不想再次铸成大错,令自己背负着愧疚而活……
想着一向呼风唤雨随意惯了的他,躺在床上多日不能动弹,还要忍受身体上的伤痛之苦,会烦躁苦闷,也属正常。
如果他只是喜欢听她弹琴,那又有何不可?她当即笑道:“每天为你弹奏几曲,又有何难,毕竟,你的伤是为救小弟所至,别说你只是让小弟每天为你弹曲,就算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,小弟也在所不惜的。”
明路微笑,他从没想过让她上刀山下油锅,他只想把她留在身边,一生一世。
既然她如此说了,那他就来个顺水推舟,道:“那不如,瑜弟暂且搬来我府中住吧,每日里除了方便为我弹琴,也可与我一起打发些时间。
瑜弟以为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恐怕不行,田惜日暗道,她自己的身份太特殊,住在明路府中难免不便,而且龙茗还在。
这……可怎么拒绝才好?都怪自己刚刚话说得太满,这下在该怎么拒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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